《文化产业导刊》2020第2期
《鲍曼全球文化流动性理论对“一带一路”文化交流的启示》
作者：张昕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蔡尚伟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摘 要：英国社会学家齐格蒙特 ·鲍曼提出了"流动的现代性"及全球文化流动性理论，系统论述了全球化背景下人类生活的流动性及其利弊，进而提出文化呈现出全球"流动加速化"现象。文章试对鲍曼全球化思想、文化流动性理论的内涵进行梳理和述评， 并在此基础上揭示其理论观点对"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的启示。鲍曼的全球文化流动性理论有益于丰富我国"一带一路"文化交流的理论体系，其文化实践观有助于开辟"一带一路"文化交流的现实路径，其"共同体"思想有助于进一步夯实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基础，其面向未来的文化态度为"一带一路"文化交流提供了前瞻性视角。
关键词： 齐格蒙特 ·鲍曼；全球文化流动性；一带一路
20 世纪末以来"全球化"成为世界流行话语，成为学术界、大众传媒和政界人士使用频率最高的词之一。国际知名的波兰裔英国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1925 年－ 2017 年）对全球化、现代性、后现代性、流动的现代性、全球文化流动性等问题发表了丰富而独到的观点， 其思想引起国际学术界的广泛重视。国内近 20 年来关于鲍曼的译著、研究者和研究成果不断增多，可见鲍曼思想具有重要学术价值和现实借鉴意义。根据鲍曼传记作者史密斯的看法，鲍曼的理论价值主要是："当今世界有许多最有趣的、最有影响的、对我们人类生活境遇的许多方面加以论述的理论家，鲍曼就是其中一位。""鲍曼精彩地描绘了人类过去几个世纪以来穿越现代性的艰苦历程，同时， 他也描绘了当现代性转向后现代之时，一个正在形成的新世界的生动景象。"鲍曼还是一位社会主义的信仰者，其思想与我们的思想观念具有天然的亲和性。丹尼斯"史密斯在《后现代的预言家： 齐格蒙特 ?鲍曼传》中写道："鲍曼在其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里还是一位社会主义者。在 20 世纪 80 年代晚期，他的夫人写道"，在内心深处"，他依然是"一位真诚的社会主义者"。敁两个叙事是鲍曼早期和晚期的作品的中心：一是朝着传统社会主义者的乌托邦前行的叙事；一是从现代性向后现代性转型的叙事。"鉴于其在对社会学与社会理论研究方面的卓越贡献，鲍曼分别于1990 年、1998 年获得"雅马尔费奖"、"阿多尔诺奖"，被描述为 20 世纪伟大的社会理论家和世界最重要的现代性研究的社会学家。
鲍曼发表了大量论述现代性、后现代性、流动的现代性的论著。其中， 鲍曼提出的"流动的现代性"理论对于我们进一步深刻认识全球化、全球文化流动性和"一带一路"战略具有较强的启发价值。文章试对鲍曼的全球化思想、文化流动性理论进行梳理和述评，并在此基础上揭示其理论观点对我国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文化交流合作的重要启示。
一、鲍曼的全球化思想和文化观概述
在对全球化的理解上，当前西方观点主要分为必然论和怀疑论两派。两派观点很难用传统意识形态分野中的左右派划线，争论焦点集中在对当代全球化的认识上。在思想界对全球化的理论争鸣中，国际著名的波兰裔英国社会学家鲍曼的观点比较独特， 他既认为全球化是世界历史的必然趋势，同时又对当代全球化发展现状忧心忡忡，作了许多反思与批判，给人类同胞提出了许多警醒，充满悲天悯人的情怀。鲍曼的全球化思想及其文化观值得像中国这样后发的追求现代化和全球化的国家借鉴，既要顺应和推动全球化趋势，又要注意警惕"负面全球化"的消极影响，少走一些弯路。
笔者通过研读鲍曼 20 多部原著来看，鲍曼的全球化理论和文化观主要有以下内容。
（一）鲍曼对全球化及其动因的分析
鲍曼认为，全球化是世界发展的必然趋势，不管你对它是爱是恨， 必须面对全球化这张无处不在的网。鲍曼在《全球化棗人类的后果》一书中写道："对每个人来说，"全球化"是世界不可逃脱的命运，是无法逆转的过程。我们所有人都在被"全球化"。"这是鲍曼对全球化现象的基本判断。鲍曼在《此非日记》一书中写道："原因可能是地区性的， 它们产生的刺激是全球性的；也可能原因是全球性的，而它们的影响锁定在地区，并在地区形成。"全球化带着巨大的力量席卷而来，人类必须面对这样的社会现实。
鲍曼分析了全球化浪潮的动因。动因之一是，当代跨国资本在全球自由流动；二是，高速高效的交通工具带来的时空压缩使人们几乎可以忽略距离，使某些人享受到"史无前例的自由"；三是，高度发达的互联网使信息即时可达；四是，消费主义经济让人们沉迷于消费之中从而产生自由自在的幻觉。在上述因素中，经济的全球化是全球化中最主要的动因。"看不见的手敆"市场的力量是全球化的最重要的推手。"在这些条件当中最重要的棗不受控制的资本、私人化的"公共设施"、不受约束的金融和贸易棗一起绕过了政治的统治领域。在其上部存在着匿名的、不可命名的、不可理解的、谜一般的"全球力量"。"看不见的手"现在强大到足以控制全球的程度，而且比以往难以看见。"
（二）鲍曼的文化观概述
鲍曼对人类文化现象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探讨，比如他论述了作为现代社会自我意识的文化、作为概念的文化、作为结构的文化、作为实践的文化，其中尤为难能可贵的是，鲍曼的文化观具有很强的"实践"品格。"鲍曼研究的中心是三种紧密联系的观念：文化、选择和社会学。按照鲍曼的观点，文化是当具体的人为自己创造秩序和意义的时候产生的东西， 它是"制造"世界的积极过程。社会由人类的选择所塑造。社会学的任务是解释文化的性质，说明由选择扮演的角色。"鲍曼在关于"文化"的繁多定义中，突出了人类能动选择的"实践"意义。他写道："根据定义， ?文化"适用在行为方式、习惯和态度上面，它们会因为实践它们的人做出了不同选择而不同。它们是直立人的"软"特性，是"选择的能动因素"。它们可以根据意志被采用或放弃。"鲍曼在名为《作为实践的文化》的专著中写道："文化构成了人类经验， 它不断地突出理想与现实之间的不一致，它通过暴露它的局限性和不完美使得现实有意义，它永不间断地将知识和旨趣融为一体；或者更确切地说， 文化就是将知识和旨趣融为一体的一种人类实践的方式。""文化只能作为对社会现实的一种理性的和实践的批评而存在。"鲍曼作为一位社会学家，不赞成抽象地谈论文化，而是强调文化对未完成、不完整、不完美、脆弱的和充满弱点的社会现实的反抗、批判和升华。
二、鲍曼对全球文化流动性的阐释
（一）鲍曼"流动性"系列著作对全球流动性作出深刻论述
鲍曼对全球流动性问题进行了极为深入和丰富多彩的论述。这从鲍曼的"流动性"系列著作中就能明显看出来棗《流动的现代性》《流动的时代》《流动的生活》《流动的世界中的文化》《流动的恐惧》《来自液态现代世界的 44 封信》等著作，都论述了全球化背景下人类生活的流动性及其正反两方面的影响，论述是系统的，思想是深刻的，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借鉴。鲍曼在《流动的生活》中说：搼流动的现代社会"是指这样的一种社会：在其中，社会成员开展活动所处的环境，在活动模式尚不及巩固成为习惯和常规之前便已发生变化。生活的流动性与社会的流动性， 相互依存，相互促进。流动的生活， 正如流动的现代社会一样，不可能总是一个固定形式，或者长久维持原来的方向。"他在《来自液态现代世界的 44 封信》中写道："我之所以称这样的世界为"液态的"，是因为像所有液体一体，它无法停下来并保持长久不变。这个世界的一切，差不多一切，都是变动不居的。"总之， 鲍曼对现代社会的流动性问题做出的系列论述为我们准确认识当代社会的特征，尤其是思考如何推进"一带一路"的策略，具有启发意义。
（二）鲍曼对文化流动性的认识
鲍曼在《流动世界中的文化》一书中对文化的功能的历史演变进行过一番梳理。（1）在前现代时期， 文化是为了指明未来努力的目标和方向，试图教育大众、改良习俗，进而改善社会、升华民众。（2）在现代前期时期，文化被赋予启蒙的功能， 即教育、启蒙、升华民众，使民众在新成立的民族国家中扮演"公民"的角色。（3）进入"流动的现代"即后现代时期，文化"它专注于个体需求的满足"。人类社会变为一个消费社会，"以消费为导向的流动现代经济依赖于产品的供应过剩、快速老化及其诱惑力的早衰。"文化的功能不是满足现有需求，而是创造新的需求。新需求引导着文化迭代更新，新文化又反过来创造出新的需求，文化呈现出"流动加速化"现象。伴随着新的社会思潮、文化范式和生活方式层出不穷，文化呈现出多元化和短暂化并存的特征。
（三）对全球文化流动的动因分析
鲍曼从以下三个方面对全球文化流动现象及其动因进行了较为全面深入的论述。
首先，跨国资本的全球扩张和试图覆盖全球的市场力量是导致文化流动性的根本动因。"推动"文化"概念逐渐转变为流动的现代化身的力量与赞同市场摆脱非经济限制棗主要是社会、政治和种族的限制棗的力量是相同的。"鲍曼在《流动的现代性》一书中写道："资本能够轻松快速地流动，而且它们的轻松性和流动性，已经成了当今统治的基础和社会分工的主要因素。"鲍曼在《流动的时代》一书中写道："在一个资本与商品自由流通的星球上，任何一处地方所发生的事必然对其余地方人民的生活方式（或者他们期望的生活方式）产生影响。"流通的资本和商品是文化流动的主要载体。
其次，全球性精英的流动带来文化流动性。"当今的全球性精英，是按照旧有的"在外地主"的模式来塑造自己。"由于全球性权力连贯性的、增长的流动性棗这是它们力量的源泉和不可战胜的保证。全球性精英的权力特点是："轻灵"、"流动"、"日渐灵活多变、漂泊不定、难以捉摸、短暂易逝"。 他们所体现的文化也具有相同的特征。这些全球流动的资本家们"喜欢创造，喜欢运动，喜欢处于一种变动不居的状态。"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文化具有很强的轻巧的流动性特点。
最后，互联网带来文化流动性。鲍曼在《全球化棗人类的后果》中写道："在流动性的所有技术因素中，信息通讯棗那种不涉及物体或者物体只作为微不足道的次要方面的通讯棗起的作用尤其巨大。""使信息在实践中也和在理论上一样，在全球范围内瞬间可达。"全球性信息网络形成了，即时传播使人们不再被物质的障碍和时间的阻隔而分离， 时空压缩使这儿和那儿的区分不再有任何意义。
三、鲍曼“流动的现代性”理论对“一带一路”文化交流的启示
通过以上论述可知，鲍曼的全球化理论中包含着较为全面系统的全球文化流动性思想，这对我们全面深刻认识当代全球文化发展趋势和特征具有重要启发意义，尤其对我国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文化交流合作具有重要的理论借鉴价值。而且， 运用欧洲思想家的全球文化观来阐述"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的行为本身就具有鲜明的东西方文明交流互鉴的昭示意义，对吸引国际学术界共同参与研究"一带一路"文化交流课题也具有一定现实意义。
从鲍曼全球文化流动性理论来看，虽然鲍曼生活在西方，但其具有许多和我们相通的文化观，即使其有不少观点与我们有分歧，也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同时，检索得知目前学术界尚无学者借鉴鲍曼全球文化流动性理论来论及"一带一路"文化交流问题。因此，笔者认为，借鉴鲍曼全球文化流动性理论来审视"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策略和路径是一个较好的分析视角，有助于丰富我国"一带一路"文化交流研究的理论基础和推进策略。
（一）鲍曼的全球文化流动性理论有益于丰富我国"一带一路"文化交流的理论体系
在鲍曼看来，吉登斯的"晚期现代性"、贝克的"第二现代性"都是不能准确、精当地反映当今社会所发生的重大变化；相反，他认为"流动的现代性"的概念有助于我们理解世界的变化和它的连续性。结合我国"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的内容和目标， 鲍曼的"流动的现代性"概念能给我们提供有益的全球文化经济流动性视野，启发我们应以全球性、流动性、时空压缩、全球化与本土化并存等多重视角来考察和提出"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的策略，有利于消除"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存在的障碍， 促进中国引领的新一轮全球化得到沿线国家和民众的认同和支持。"流动的现代性"概念为中国文化走向世界、促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民心相通提供了较好的理论支持。当今世界正处于新旧全球化转换阶段，新一轮全球化正在兴起。其中，以中国为引领的新兴经济成为新一轮全球化的重要推力。新一轮全球化促使文化全球性流动的速度、广度和深度都进一步增强。我国"一带一路"战略的顺利推进使得"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人文交流步伐提速，不仅顺应了全球文化流动的大趋势，而且成为推动全球文化流动的重要力量。鲍曼的全球化理论中包含着全球文化流动的经典理论。人、资本、商品和信息的自由流动是全球化的主要特征，文化全球流动是全球化的必然结果，文化在全球自由流动成为人类必须面对的客观现实。可以说，鲍曼的全球文化流动理论不仅给我们提供了开展全球文化交流合作的理论支点，而且运用西方学者的阐释框架也有助于减少中国思想文化走向世界的种种障碍，缓解和消除西方国家对我国文化向西方传播存在的猜忌和抵触情绪。
（二）鲍曼的文化实践观有助于开辟"一带一路"文化交流的现实路径
如前文所述，鲍曼的文化观具有很强的"实践"品格。结合"一带一路"文化交流课题，笔者认为，鲍曼对"作为实践的文化"的深刻论述能给我们带来面向现实、面向实践、面向未来的诸多启迪。就是说，在对"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课题进行研究时，我们既要关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文化交流合作的历史交集，又要关注当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文化交流合作的务实举措，更要强调"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对增进全人类福祉以及对变革现行不公平、不合理的世界经济文化体系的意义，从推动建设公正合理的世界文化新秩序的高度来统筹推进"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议程，在积极的中外文化对话中使"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议程得到沿线国家和民众的认同。
（三）鲍曼的"共同体"思想有助于进一步夯实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基础
鲍曼对于全球化背景下人类生存现状深感忧虑，表现出对形成"共同体"的强烈愿望，并对如何培育人类"共同体"问题进行了研究。鲍曼《共同体》一书写道：搼共同体"之所以会给人以不错的感觉，那是因为这个词所表达出来的含义棗它所传递出的所有含义都预示着快乐，而且这种快乐通常是我们想要去经历和体验。"共同体的好处是，"首先， 共同体是一个"温馨"的地方，一个温暖而又舒适的场所。厖其次，在共同体中，我们能够互相依靠对方。"鲍曼指出，人类生活在残酷无情的时代。有鉴于西方资本主义强国主导的全球化带来的社会之间和社会内部的不平等和撕裂，鲍曼认为"共同体是人们最想念的东西"。在探索形成"共同体"的路径时，鲍曼深入辨析了"多元文化主义敁文化多元主义敁多元共同体主义"这一组概念。简而言之，鲍曼认为应当摒弃"多元文化主义敁文化多元主义敁多元共同体主义"之类易于误导大众的说法，而代之以"文化多元社会（"polycultural society）的提法。文化多样性是形成共同体的起点，而不是终点。他提倡一种基于文化多样性的文化化合、人类文化的"普遍性"。鲍曼指出， ?在这个迅速全球化的世界中，我们都是相互依赖的，因而没有人能够独自掌握自己的命运。"人类必须经过集体的艰苦的持久努力，才能拥有自己渴望的共同体。笔者认为，鲍曼关于共同体的睿智思想对我们深化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认识，具有重要启发意义。从鲍曼的论述可以看出，人类迫切需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鲍曼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做过不少有益理论探索，特别是其关于人类文化多样性、文化普遍性和文化化合提出的一些思想观念，都是值得我们借鉴的。鲍曼对如何构建"差异世界中的共同生活"，进行了实践路径的探讨，应当成为我们推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智慧源泉。
（四）鲍曼面向未来的文化态度为"一带一路"文化交流提供了前瞻性视角
鲍曼作为一位理论视野十分广阔的思想家，不仅对全球化背景下人类文化现状进行了深刻反思，也对人类文化未来发展方向和道路提出了独创观点。鲍曼认为，"后现代性是现代性的成年"，后现代性不是对现代性的简单否定，而是人类反观现代性的思辨成果。从价值观上说，现代曾经居于支配地位的核心价值观棗自由、平等和博爱这三重价值观的结盟由于自相冲突，遭到人们的责难，逐渐被新的三重价值观结盟所取代。自由、平等和博爱变为自由、多样性和宽容。"再也不能否定的是，在牺牲老结盟的基础上，三重价值观的新结盟获得了名声。似乎能激发人类如今的想像力并激励人类行动的新视域， 是自由、多样性和宽容。这一切是新的价值观，它们让人们了解了后现代精神。"鲍曼创造性地提炼出"自由、多样性和宽容"这三重价值观作为后现代精神，是一个重要的理论贡献。鲍曼表现出了对多样性的赞赏，也表现出对"市场"垄断力量会控制和抹杀多样性的担忧。"多样性得到了繁荣；市场也随之而繁荣。"鲍曼还细心地区分了个体的多样性与集体的多样性的不同。个体选定的生活方式可能从市场上能够得到，但是集体的多样性必须是争来的。鲍曼对于"宽容"与"差异敁多样性"的内在关系进行了论述。他指出："宽容可以解释成"让己活，也让人活"。只要有宽容在，差异便不再具有怪异性和挑战性。这么说来，差异已被私化了。"宽容与差异、多样性是共生的关系。这是好的一面；但是，也会产生不利的一面，"宽容退化成了疏离"。市场力量主导下的"宽容"也可能会导致"疏离敁不协同敁分裂敁威胁敁愤怒敁敌意"等一系列消极后果。鲍曼认为，这是应当引起警醒和加以克服的。鲍曼对自由、宽容和多样性之间辩证关系的论点对我们全面认识全球文化流动性和多样性提供了不可多得的理论镜鉴。结合我们推进"一带一路"文化交流合作的实践进程，笔者认为，我们应当借鉴鲍曼提出的"自由、宽容和多样性"理念来推进中外文化交流与沟通，并与我国提出的丝绸之路精神棗"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有机衔接，求同存异，进一步丰富丝绸精神内涵。
四、结语
鲍曼围绕"流动的现代性"理论提出了一系列颇有价值的文化主张， 如全球文化流动性、文化多样性、文化实践观、共同体理论等相关论述， 总体上与中国政府倡导的新型全球化、人类文化多样性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相契合，积极吸收鲍曼的文化流动性理论的精华，为我国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不同文明交流互鉴提供了新的理论支点，将有助于促使国际社会更好地理解和接受全球文化交流互鉴的"中国方案"。
